谁不知道父皇是最宠爱她的,可今日父皇却在所有人面前扯下了这块遮羞布,这让她情何以堪!
从前在其他公主还有贵女面前炫耀的样子,像是一个个巴掌,打地她耳朵发鸣,羞愧难当。
白羡鱼望向了白檀深,今日看见李长宁被逐出京都,她心里居然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。
李长宁还是武宣帝的女儿,两人之间尚有一层血缘关系。
为了一幅画,他居然都能如此绝情,遑论是别人,帝王之怒,来的毫无征兆。
谢行蕴如有所察,看向了白羡鱼,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。
白羡鱼眸中复杂难辨,这一刻居然连装都不想装,默默移开了目光。
武宣帝丝毫不避讳,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出来,可见已经对李长宁彻底失望,也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。
和前世他们白家所遭遇的何其相似。
武宣帝不再多言,“来人,将这幅画烧了。”
“是!”御林军很快便拿来了火把,当着武宣帝的面,将这幅画烧了个干干净净。
熊熊烈火中,武宣帝的眼神冷入骨髓。
不多时,灯宴继续,可已然没了刚才那样的气氛。
安贵妃哭晕了过去,武宣帝令人将她抬走了,李长宁倒是没有人管她,最起码现在她还是个公主,然而所有的一切,都要在明日消散了。
京都再也没有那个受尽帝王宠爱的七公主。
白羡鱼轻叹了口气,被白锦言叫去赏灯去了。
谢行蕴半边身子隐藏在黑暗里,光影让他的五官轮廓变得更为深邃立体,身后的景象完美和夜色融为一色。
他看着白羡鱼和白檀深几人笑闹的样子,竟有种难以言说的胸闷感,如同很快就要发生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一般。
卢溪暗中目睹了这一切,武宣帝惩治李长宁的时候,确实毫不留情,可见李长宁所说的忌讳,确实是死忌,李长宁的封号,随随便便一句话便没了,如果事情成功,这一切本应该由白羡鱼来承担!
现在要是故伎重施,想要白羡鱼再犯一次皇帝的忌讳,定会引起猜疑。
而距离她和亲的日子也不远了。
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!”卢溪咬牙切齿地走入人群中。
……
灯宴结束,静安长公主也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,京都灯火彻夜不眠,这里是仅次于武宣帝最好的观赏位置。
果盈为她披上披风,“殿下,夜深了,还是披个披风吧。”
薄薄的披风对于夏夜刚好,静安长公主披上,沉沉地叹口气,“果盈啊,你说这时间是不是过的太快了。”
果盈微笑道:“是挺快的,一转眼,小侯爷都要娶妻了。”
静安长公主望向遥远的夜空,视线有些涣散,“快些好,要是更快一些,就更好了。”
果盈明白这是什么意思,却不搭话,这种事情,非其他人能宽慰的。
“殿下,时辰不早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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