犯困,便也叮嘱:“我回寝殿睡一睡,卿卿若是有倦意了,便在这暖阁里也歇一歇。”
云清公主也走后,静谧的暖阁里头便只剩了阮卿与裴瑾瑜二人。
阮卿本应此时去立政殿与嫂嫂齐夫人待在一处,却不舍得离开。云清公主方才吩咐人端上来的蜜水还温热着,阮卿垂首饮了一口,可见裴瑾瑜同样坐在那处,也没有离开的意思。
他的目光毫不遮掩,看着阮卿也十分专注。天光迤逦,蜜水甘香,这珍之重之的目光下,阮卿似乎成了被他提笔书写的宣纸,扬汤止沸的好茶。
阮卿小脸霎时间红了大半,几口下去险些将自己呛着。
她连忙别过脸去,问了个十分不相干的问题:“……三年前春初,阮家迎亲,裴公子可来过?”
裴瑾瑜沉默了良久。
她等了又等,几乎要怀疑自己的猜测并不属实。
天家的暖阁自然精致无比,暖意融融,外头郁郁葱葱的花树在寒冬里头也一派青葱,却看得阮卿眼前发晃,心浮气躁,越发忐忑起来。
安静的暖阁里头终于缓缓传来一声:“来过。”
阮卿怔然回眸,只见裴瑾瑜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。
她终于笑了起来,为自己发现的秘密而雀跃无比:“我那时和……和父亲与母亲一同,送哥哥出门迎亲,裴公子当日应当是在的吧。”
阮卿心中像是揣着只不安分的小兔子,怦怦地跳个没完。她眼睛亮亮的,捧着那盏甜甜的蜜水又饮了一口,“太子殿下所言有误,其实我们初次相见,应当是三年前吧?”
裴瑾瑜像是终于放下了什么,承认道:“卿卿所言甚是。”
“我那时问过叔父,他道阮家与季家早有婚约。”
他端起杯盏喝了一口,“叔父告诫我君子防未然,不处嫌疑间,不夺人所好。”
裴瑾瑜扯了扯嘴角,没再说下去。
吾之珍宝,彼之草芥。
君子何谓,岂不夺之?
暖阁里头再次静了下来,阮卿润泽的唇瓣克制不住地微颤,方才还笑意盈盈的眸子里却是起了水汽。
为何前世是裴瑾瑜维护她,为何现世是裴瑾瑜出现在了云宁山庄保护她,为何他两世都未曾成婚,从面具怪人手里救下她的时候目光骇人。
她为何现在才知道,原来早在三年前,他便将自己放在了心上?
裴瑾瑜见她神色有异,起身走了过来:“卿卿?”
她像是呆住了,眼睛里湿漉漉的,方才说出藏下几年秘密的裴瑾瑜顿时后悔,欲要开口安慰,手上却是一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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