腰折断的粗壮木桩,再看看泥泞中偶尔露出的残肢断臂,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众人心底升起。
只是,士卒们在庆幸劫后余生的时候,单经看着眼前的景象却像失了魂一样站在原地。
八千大军,顷刻间化为乌有,如今幸存下来的,也只有身后这十几人和不远处石头后面零零散散的不到十人。
单经知道他败了,败得非常彻底,白的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。
一想到过了这个营寨后潘凤便能长驱直入抵达北平,单经就觉得心里堵得慌,眼睛也忍不住有些发酸。
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是不到伤心处。
曾经与公孙瓒驰骋塞外几经生死他没有流泪,因为与外族拼杀生死早已置之度外。
当初严纲和白马义从被潘凤剿灭他也没有流泪,因为从潘凤那里他知道了严纲最后的决定,他敬严纲。
流血流汗对单经来讲都不是大事,哪怕在潘凤推出回回炮这样的大杀器时,单经想的也是拼尽全力抵挡潘凤一个月的时间,他甚至做好了全军覆没的准备。
他不怕死,也不怕拼光麾下的士卒,因为他的任务就是拦住潘凤,尽可能地拖延潘凤的战线。
可此时的他流泪了。
不是害怕的泪水,而是不甘与悔恨的泪水。
八千士卒没有任何拼杀就这样损失殆尽。
若是能早点想到山上有人筑堤,若是早点让麾下士卒撤退,此刻他就不用站在这里看着不远处的那对废墟了。
一切的一切,都是他这个主将的决定一步步葬送了大军的生机。
这种情况下,羞愧与悲伤占据了单经的全部情感。
他还有什么脸面回去见公孙瓒,又有什么脸面去面对麾下将士的信任?
“锵!”单经拔出佩剑放在自己脖子上。
“将军!不可啊!”
后方亲卫疾呼中想要冲上来,身旁的亲卫统领更是想直接抢夺单经的佩剑,却被单经一把推开。
“我军大势已去,我愧对主公,愧对将士,此番再无脸面苟活于世,我死后希望尔等逃离此地,将我军战败的消息传给主公,让主公早做应对。”
话落,不等亲卫统领再冲上来,单经便佩剑一扫自己抹了脖子。
“当啷!”
佩剑落地,单经看了一眼北平的方向,缓缓倒下。
“将军!”亲卫纷纷跪地痛苦。
公孙瓒的左膀右臂,幽州的大将单经,就这样葬送在了这片山脉之中。
另一边。
在山洪的声势响起时,潘凤就让麾下将士做好了准备。
当山洪出现在潘凤视线中的时候,他还是被眼前这幅景象给惊到了。
终究是大自然的恐怖力量,幽州军的营寨在山洪面前跟纸片没有什么区别。
山洪过后,敌军营寨已是一片废墟。
潘凤并没有让士卒第一时间冲上去,毕竟斜坡上的泥沙还在缓缓移动,不过现在的天气还算晴朗,以目前的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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