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言语,还当是他们起身了,哪知等了半晌,都不曾听见内中唤入,心下不免有些惊疑。
昨夜皇帝醉了,衡嘉是知道的,再想起自己被皇帝唤进内殿时他说的那几句话,心中不免冒出个有些荒诞的想法来。
皇帝是端方君子,惯来守礼自持,但一碰上谢家那位小姑奶奶,可就什么都说不准了。
他唤了守夜的内侍来,低声问道“昨晚殿里叫水了吗?”
那内侍一怔,旋即垂下头去,恭敬道“并不曾。”
衡嘉心头微定,那疑惑却更深一层,吩咐他不该说的别多说,便领着人在殿外等候。
直到午时将近,谢华琅才懒洋洋的起身,在宫里住了这些日子,她早被顾景阳娇惯坏了,先给她拧了帕子擦脸,见差不多了,自己才去洗漱。
衡嘉心里边有事,进了内殿,目光下意识往床褥上扫,顾景阳瞥他一眼,淡淡道“你看什么?”
衡嘉心中一凛,忙垂下头,赔笑不语。
时辰已经不算早,那二人又不曾用过早膳,索性早些传了午膳来吃。
顾景阳陪着谢华琅在床上磨蹭了一个上午,便有些积攒下的政务要处置,免不得要往前殿去,怕那小姑娘在寝殿里呆的无聊,索性一起拎过去了。
他是真的有事要做,谢华琅也不搅扰,挨着给前殿内的花草浇了水,又寻了前朝名家的字帖来临摹,二人相对而坐,倒很有些岁月静好的安谧。
一幅字帖临摹完,谢华琅便无事可做,托着腮打量自家郎君,心里喜欢极了,如此过了会儿,她忽然发现几分奇妙之处,轻手轻脚的凑过去,静静对着他看了一会儿。
顾景阳头也不抬,问道“枝枝,是闷了吗?叫衡嘉带你出去玩。”
“才不是。”谢华琅被他哄小孩儿一样的语气说的不好意思了,见他此刻似乎有些余暇,又好奇的问了句“九郎,你一呼一吸时用的时间,似乎比我长。”
顾景阳奏疏看的久了,抬头时目光尚且有些迷离,抬手揉了揉眼睛,方才道“是吗。”
“当然是了,”谢华琅将耳朵贴到他心口去确定了一下,道“我仔细看了好久呢。这是为什么?”
顾景阳原还不甚在意,见她问的认真,倒是想了想“道家有吐纳之法,我曾学过,或许是因这缘故。”
“枝枝,”他问“你要学吗?”
“学了能怎么样?身轻如燕,寿延百岁吗?”谢华琅激动道“我学我学!”
“哪有这么好的事,”顾景阳见状失笑“不过是强身健体罢了。”
谢华琅兴致未消,催促着叫宫人们取了几本来,略翻了翻,就见上边都是枯燥道经,兴致便没了大半,将书合上,恹恹问道“郎君,你什么时候看的这些,不觉得乏味吗?”
“年轻时候看的,”顾景阳自右侧那摞奏疏上捡了一本翻看,头也不抬道“那时候清闲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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